2008-10-04

白晝漸短的讀詩會

 
  http://blog.yam.com/x19/article/17521155

  連夜趕做小橘的音樂剪輯,今天是阿奇生日,我知道他很用心準備這個禮物,所以不管怎樣還是要做好,雖然光是剪輯合併下載就有點浪費時間,弄了半天都失敗,結果是因為檔案不被軟體接受,只好乖乖轉成MP3檔,燒壞了兩片光碟,事不過三,第三片果然成功了。

  看看時間已經半夜一點多了,手裡兩張電影票,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這樣,反正都拿到了而我也活過這個禮拜了。如果自己還有什麼應該還是美麗的情感,並且是自己足以認知的,或者控制,大概也是這些,我僅有的一絲感覺。

  早上將光碟交給顯漢,完成了一件事,有一點事不關己啊,這種事。到台茂買下午五點十分的海角七號,兩張,又是一件事不關己。但我都做了。有點累,月經來總是榨乾我所有的思想和行動力。

  到耕莘的時候還很早,被拎到一個房間吹冷氣,算物理,浪費時間,等人,聽耳機。

  我對目前詩壇的事一點都不了解,何況我才寫了一年,也不會知道誰是誰,也許是一廂情願,我想獎狀拿了走人,不過沒獎狀。後來轉到師大路附近的簡餐店,下腹隱約在汩動著,止痛藥趕快吞了,我很怕還沒走到捷運就倒在路邊。

  說起來有點糟糕,我身邊的人竟然沒人否認我是個瘋癲鬱悶陰沉的人,還說這個評語精確無誤。在場似乎不少優秀的寫手,我還蠻想交流的,從我寫的第一首〈詩人〉開始,好像沒未曾真正討論過這些,有時候也會遲疑,詩帶給我的就是絕對的孤寂,因此在這個點上我會很遲疑。

  寫了一年我仍然覺得自己絲毫沒有長進。其他人口中的好詩在我看來絲毫沒有感覺,或者有時候寫了某些詩句被說好我也不懂為什麼好,如此,我實在不能理解那些所謂好詩,是怎樣的存在。唯一可以被我確定的是它是一種隱私,隱私到我很不願意被揭露。

  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什麼感動,詩自私的要死,這是踏進來的第一個認知,所以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不夠和藹,冷的可以,也不會被認為好。回到好不好,我還是無法懂得什麼是好,我只能判斷不好。

  一年又一個月,我仍然是眾多高中生裡很平凡的一個。因為年輕,所以有詩;之所以寫詩,可能只是深怕不再年輕就失去了詩?我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不小心我發現了詩的存在,可能就像是在汪洋裡唯一一根浮木,而我緊抓不放。努力想要保持最原始的某些部分,我不想在失去什麼,其實我也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瘋癲,憂鬱,陰沉;還有寂寞。

  如果世界帶給我太多殘忍跟寂寞,只要我更加殘忍與寂寞,一切就會如庖丁解牛如此容易。

  而我就這麼在憎恨自己與對別人溫柔之間作簡諧運動。

  老大依然如昔,都沒什麼變。反而我的上衣讓我渾身不自在,這好像是所有衣物裡比較女性化的衣服了,剩的都是哥哥的舊衣服跟鬆鬆垮垮的T-shirt;小學時親戚送的,除了胸口比較緊,其實我好像也沒什麼變嘛。

  除了打了三個耳洞、染頭髮、會抽煙、稍微能夠嗆人,我的外貌能一直沒什麼變化。

  期中考又快逼近,自然組只有考五科,沒有社會科作緩衝。旁邊的黑衣大姊姊(這樣叫比較年輕)好像想跟我聊一些,雖然我叫紫如,結果全身沒半點紫色啊,我說這名字太女性化了。不過經痛跟考試的關係,我實在不太想開口。

  這個獎有點虛,但我知道會得是因為水準不夠高,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寫的多好。缺錢缺得荒,那陣子真的看到有獎金的都投了,有沒有得獎卻是另一回事。我本來還很不屑投稿這種事,但是卻不得不依賴這種方式讓自己覺得一切還有周旋的可能。最後全國學生被刷了,台積電決審被刷了,教育部文藝創作獎,還有很多,到最後我彷彿只能回到原點,再回到桃園欺負這個蠻荒之地的高中生。

〈午夜寫信〉

時間以顫抖之姿閃身切入,將光
分裂。我便寫信

寫信給你,我所摯愛的
和那些被稱為醜惡的
我將寫信,因為你總是願意
願意燃一燈火等我寫信

我們交流於城堞上的
某個砲口,並以靈魂與
靈魂透明地親吻,而你
是未醒的蛹
我就給你寫信,還有那些
將會灼傷我的黑

夜深了,我仍在寫信
你知道我是你的,你總是知道
我是你的。而我總是知道
你不是我的。我會是砲管裡
某個渺小火苗,深怕著蘸不飽那枝
悲傷的墨筆

致那些你所不愛的以及
那些所謂愛你的
我只能寫信

  說來可恥,寫詩有時候不過是自己對情緒掌握不住的宣洩工具。而文字與自己活著,這兩者彷彿是不相干的兩回事。忠於自己生命,對文字出軌。


  其實我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沒錢就算了,至少給個三五百車馬費嘛。我去一趟台北雖然很方便但是國道客運很貴哪,加上捷運回來都要一百七了。等捷運的時候打了電話給兆軒,時間還早,又有點懶的去公館,那個王八蛋竟然說他在台中。好一個每個禮拜都回去的渾蛋。

  說好要帶老幽跟咖塔去台茂,三點半多終於回到民權西路,一種白忙一場的疲累,在橘子車上我很想睡。把他們丟到電影院,自己回到金石堂,書似乎不再讓我有太多慾望,我將鱷魚手記又看完了一次,起身聽了兩首Pavarotty,然後逛了一圈五樓,又回到金石堂看了大半的李力群的書,電影才終於結束。

  我的目的只到這裡,如果結果是這樣我想我還是會幹一樣的事。

4 comments:

caseypie 提到...

才一年出頭阿.....

真難以想像,在這之前
你到底累積了多少技巧,然後在一個契機後爆發出來?
要不,你是天才:P

lethetr 提到...

參加文藝營腦袋被爆破了
不然還是個只懂吊書袋的小鬼

你的瘋癲鬱悶陰沉讓我深受打擊
我問了好多人
竟然沒半個否認(默)

caseypie 提到...

文藝營這麼有效喔?
難以想像,不過自己也得有不錯的底子吧
話說從我開始搞資料海取勝的論說文開始,
就幾乎註定和純文學絕緣了

咦,我以為你知道你形象是這樣
喔,不過你可以看重接下來一句嘛!
可以去問那些人關於心中有愛這個描述的想法,科科

lethetr 提到...

那也是剛好小說組有個渾帳講師曾經對詩很瘋狂
話說我以前也是寫論說文的啊
目的是為了嘴砲別人
而且還中途被英美分析哲學荼毒
另外我只會畫一些有的沒的
說不去你去玩一次文學營看會不會遇到那種渾帳講師
然後就說不定可以走向純文學的懷抱了

我是不可以對自己說謊喔
我可是自認自己很陽光很親民
下面那句我才不要試
會被當成神經病-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