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營在墨林二手書店買了一本老舊的紀伯倫的《先知》,遭到不少異樣眼光,明明是小說組的卻在看詩集。這本詩集很棒,想起了羅智成的光之書似乎有一些先知的影子,反覆細讀了幾遍才闔起,隱隱然找出一些關於遠行的可能性。
這期的幼獅文藝,似乎被看穿了鑿光的渴望。但我不解,為何和我親近與相處最久的人總是沒發覺?尤其更善於將所有燈火熄滅。
在洛夫的《石室之死亡》鑿光、在羅智成的《光之書》點蠟燭,一則於暗中覓著微透光圈的神祕途徑,一則於光中取暖取光。而我看到她的孤獨身影,已投影在這條詩的路上,倔強而早熟、嬌弱終將強大,比同儕早許多步,追上了難以回頭的里程碑。─顏艾琳總是會知道,窮極的某種狀態之後,就有某種程度的可能:比方說花朵被榨取成渣,但卻萃取出極盡精純的香水。我知道的,自從扭曲之後的我一直在追尋這樣的東西,而且,很難回頭了。
或許當初應該假裝忽略了,詩的祕林之中有許多蘋果我卻找到一顆最不該吃的蘋果,這種難熬的方式。勢必被多數人摒棄,反對,或者背叛。又也許是因為我所生活的環境所驅,死亡或疼痛多少是絢麗一些的吧,不然能怎麼辦呢,我已經看見了也只有看見了這裡,不能不走。我沒有那種天份,無論是什麼可能為之復活的本能,或是僅僅憑恃著技巧就能驚艷所有人的才華,真的沒有。
原本僅僅是看見一道光,很精純的,但現在已經污濁不已了。
高三到畢業到現在,或者說從高二開始,早就不相信什麼幸福的可能性了。最近眼睜睜看著許多事的發生與成真的事實,就好像作為一名婚外情的第三者一般,幸福怎麼可能會是努力就能得到的啊。但是,頹敗至極的我已經窮途末路了,什麼都不在乎也無所謂,也已然習慣了,最終只有慢慢死亡。
在死前的迴光返照,只是我伸不出去的虛弱手臂,眼中看的只有黑暗。然後,就讓一切又重新開始,另一次的復活一般。並非新生,我沒有辦法死透,因為我開始懦弱。
這樣我是否應該感到高興?關於我心中隱隱有了另一股新的創作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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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找到這個對話,
顏:「『你不夠強,你無法使我上癮,甚至無法讓我產生意象。』這是詩人的悲哀與恥辱了。」所以,新詩在快速而刺激的條件激盪下,出現了一種成名要趁早的創作傳說:「二十歲以前愛上詩並開始寫詩,是天生的詩人;超過三十歲還無法寫出名氣的,那就承認吧—自己不是寫詩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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