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

來日方長，去日苦多。用詞開始單調了，而且還這麼庸俗，有時候真的覺得我好蒼老。

習慣性喜歡看一天影子消長，習慣性作著開始發呆然後不說話，習慣性覺得年輕離自己真遠。想起小時後好羨慕青少年的生活姿態，到了青少年卻又羨慕著退休生活(這也跳太多了吧)，然後每次回頭看的時候都覺得當時真是天真到不行。

也許我暗自期許著我的感受力會隨時間變得遲鈍。又也許吧，其實也不想減去這靈敏，畢竟自己只能靠著這些作為書寫的主要工具。生命力足夠但技術不足，我也懶，反正就覺得可以慢慢來。

不過真的喜歡這種老人式的生活，只是自己卻很討厭被說老。



曾經看過一段令我害怕的詩句，他說「緊抓我手／如果還害怕眼淚還是停不下來」。兩句話，我大概也記著好久。的確，那天我緊抓你手怕眼淚掉下來。

回去時已經輕鬆很多。那幾天焦慮起來彷彿毒癮發作，藥也不知道丟哪裡了，也不需要吃，每天反覆被侵略蛀蝕，想面對的勇氣都快耗盡了。那輕鬆得來不易，很久沒這麼高興，甚至噪音減少了許多。可能那些話對我來說是非常需要的吧，就算因為自尊而否認。

一瞬間好像看到明亮的光；但也覺得另一處變得黯淡，直覺只告訴我你不太好。

你問我從我眼中看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其實我少說了一個，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最中心的那個部分。也許像這樣說會好些，想要被愛這件事。

那些話我轉述了一次，也許只是廢話，但我突然能理解為什麼會想說。我以為自己置身最低最底的深淵便不會再恐懼，但不是，仍有所懼怕，要能平視著那些面孔（也許是獸也許是死亡）方法其實還是只能懷抱著自己的最初。

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希望你們好一點，給自己能給的，然後還會成長。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很複雜，我期待自己並不是這般模樣，卻也開始不討厭。

我沒能把握誠實面對自己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就算我說我不恐懼但還是知道寂寞。




我將羅馬拼音誤認成make的變化，說是等待，回去後洗掉了；但還有另一種意義，等自己能追上去，等可能的可能。給自己，也給你們，我所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