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23

遺失



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字了,就只是truth,這樣而已。

也許是漂泊,竟然有種自覺,越發明顯,走到哪裡都是陌生,沒有容身之處。對於離家,我卻未曾想到那裡,彷彿原本就與我無關,從來不存在。

果然是孽子,爸爸該當這麼罵,豬狗不如。我已麻木。

我失去群居的本能,對外的是早就慣用的應付與配合,一如現下書寫,一種純粹描述,客觀的,沒有情緒。笑語談話,吃飯,書寫,全都漸成為生理反應。我在如此反覆,反覆尋找新的事物,足以令自己衝擊,是啊,儘管事實上有多想抗拒,但沒辦法,我不想面對掏空,不想貧窮,再沒有詩。

但我想我仍是錯了。為什麼已然攬進懷中的卻又難過地讓我流淚,為什麼別人的安詳與幸福彷彿只能填補我深不見底的空虛......;那時人來人往,你們的背影都一樣,好陌生。是的,我錯了,不自覺想擁有,過分貪婪。

我開始假設著,沒有詩沒有任何足以自矜的自己該怎麼活著,「比自殺更寂寞」,我怎麼能這麼甘願過著正常人的生活......。所付出的代價,過於龐大,期望值無法計算。

一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那些情緒怎如何能如此精明。是我,我未曾排拒他們啊。

我才了解,寂寞仍舊是自己的,這與自己總是以痛苦終結上一個痛苦又有什麼分別,太多的自以為,其實明明就什麼都沒改變。只是累積了更多的愧疚,但又沒有辦法讓自己達到自己所想的,最後什麼都沒有。

一如葛奴乙的香水,用盡了各種手段,好讓人沉迷的純粹與偏激,最後卻還是理解到,那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味道啊。款款而說,我敘述著拜倫,每每想起這個人,總是讓我又是欽羨又是心痛。我怎麼就不能呢。

「我好累,你什麼時候可以娶我回家?」離線留言如是說。渴望得到安詳的心,但我畢竟不願成為這樣的人啊,想對你好一些卻又覺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種感覺讓我想到我的確是該愧疚。肯定很是煩惱的啊,畢竟是喜歡。

我想起了哲學營曾談論到的真理論,當敘述一件真實事件與強調一件真實事件為真有何不同,若且唯若,就只是用盡各種手段說明一句廢話。

思想桎梏,我再沒辦法成為穿梭於知識之間的那種人,遂成為我最厭惡的個人主體,又厭惡又崇高。然後進而發覺自己原本就是如此,痛苦了太多,才發現竟然也只是繞了一大圈,連窗外的景色都沒有瞥見。遺失了積極,遺失的自己,遺失的青春,有太多太多東西都在這之間遺失,但我並不懊悔。對於手掌中的地圖,想必是我的生命。

汲於書寫,我總是投往深淵,觀望別人的快樂更加鮮明,但比什麼都要寂寞,逝去的美學必然受到指責,我的存在總是給自己帶來痛苦。任何人都天賦異稟,唯獨我,終究要緩慢地爬行。寂寞時什麼都不該書寫,我說,我想你們過的很好。

這是命令句。

Lilium,歌詞裡的意思,是寬恕。以鏡之姿審視自己,過分遮掩,備受壓抑的眼神,還有過份龐大說明自己究竟罪惡的思想。人以憑恃著平等與憂傷待我,如此悲傷的寬恕,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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