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111

「這是頹廢的年代，這是預言的年代。我與它牢牢的綁在一起，沈到最低，最底了。
我以我赤裸之身做為人界所可接受最敗倫德行的底線。在我之上，從黑暗到光亮，人欲縱橫，色相馳騁。在我之下，除了深淵，還是深淵……
當我以前恐懼一次次飛蛾撲火的情慾襲捲來時，以及情慾過後如死亡般的孤獨，我害怕極了面對那種孤獨。而現在，我只不過是能夠跟孤獨共處。安詳的與孤獨同生同減，平視著死亡的臉孔，我便不再恐懼。」

──朱天文《荒人手記》

暫時拋去所有自己加諸於自己的罪惡，像是覆上一層，驕傲與自大的落葉。其實很輕易地就能毀去。但現在黏的死牢，我感覺不到更底下還有什麼，你沒有告訴我，但隱約又好像是另一種企圖。

不需要擔心是否沉淪到最底，我只是還在岸邊......向下，觀望所謂的背德，往上，瞻仰太過遙遠的美麗。而事實上，這只能證明我們都是那麼平凡。

聯繫著對於某些事物的憧憬，一如窗邊垂放已久蛀齬不已的棉縣，蜘蛛絲。擺蕩著的那些紙鶴還留有歪歪斜斜的字跡，但想不起是否有過什麼，我以為應該還有更多的，哭鬧，笑，或者掌聲......，但沒有，童年比我想像中的更加貧乏。

這天偶然複習到了排列組合，說五個人A在B右邊的機率有多少......

「好像，我們都有一個雌雄同體的靈魂。 」

但不盡然。

相較於靈魂之外，我實在沒有辦法找出我們之間盡然相像的，因為你們總是那麼地接近男性軀體......

名字與筆劃數的數字關係，比我更加貧乏的人樂衷於此。姓氏是14劃，中間那個字是12劃而最後一個字是6劃，......我怎麼知道這跟我的出生或是不願相信命運有關係。

剩下九天，手機已被我遺落了兩三個月之久，徹底斷絕網路之外的任何關聯。偶而想起我和哥哥同樣不堪的童年，一些標籤，都渴望被撕掉，大哥很有志氣的脫離但現在又陷入另一種末路，二哥卻是怎麼也走不出來，至於我呢，撕下之後又立即黏上別的，好像總是脫離不了。

於是，青春期，我和手足有了決裂。

那似乎是2008，或者更早。但我想不起來，就連答應說好上高中要送我一雙皮鞋到現在已離畢業不遠，我自己就先買了。

昨天放學在店裡把玩起展示的魔術方塊，想到核心，造物者盈握於手的一種定律；想到當時我還像個嬰兒，只能自己獨立解到第二層......。最後還是忍不住看了公式。

一旁的小男孩眼神明亮地看著它，他讓我想到當時的自己。似乎，還有一些回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