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之二

身體太脆弱，詩句總將脆弱跟美麗交集於一個子集，可是並不是這樣，肉身永遠是自己的最醜陋。

公車上那些病弱且肌膚萎縮的老人，肉瘤與屍斑日漸侵蝕的靈魂，讓了座位，我別過頭為自己的關切與同情感到羞愧。

我無暇關懷別人，當我有所愛時，卻也憂懼起來。卻也害怕起世界將有所頹敗。

的確。真的很頹敗，醜的我再也不想為它彎腰掬水。

所謂的天堂，不過是資本主義者的狩獵場，弱肉強食，而我只是一隻草食動物。飢餓的時候，你們異口同聲地說：「何不食肉糜...」

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在天空看見一朵永恆的雲...

即使有所愛時，你仍然會轉頭，仍然會離開，而我卻要守著那種短暫的永恆。即使索多瑪存在的理所當然，我們仍然是潔身自愛的選民。只是太悲傷了而已。

真的，我好疲倦，你能懂嗎。

胡蘭成說：「來日大難，口噪唇乾。」他握著她的手，但我一個人已經受夠了如此，緊抓著手臂穿越那些空無一物的眼睛，說到不能說了，依然沒有造成它們流轉...

傍晚以傾斜之書讓平衡傾斜，有無名該如何句讀，時代必須為了主席硬將老子讀成唯物論。這些......讓我無法分辨你的髮是否還是黑色......

頭很痛，彷彿被蛀蟲蛀蝕空洞，讓一切都沉重起來，步伐蹣跚。而街燈並不會為我而亮，交通號誌也並非為我而擺設，你呢，還會在某的路燈下等我嗎還是，等待成為下個誤入你網中的迷途之羔。也許，也許我真的只是太累。

止痛藥配著可樂，簡單消除頭痛，即使世界充滿餓莩月經還是會來。你知道嗎，就算冰全都溶化了還是有人張著旗鼓宣揚冷死的人比熱死的人還多。

今天...我看見了校刊徵文了.....只是，已經過期了。

體制是被綁死的繩結，總記著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卻綁不了一個謹慎的蝴蝶結。與校長爭吵，充其量是為了是否將畢業紀念測刪減兩頁的問題；五十元，竟然也能是重如泰山。

而校刊，只是充斥著無意義的計畫空談，只是幾張報紙。天啊我驚呼。覺得糟糕，成為這所學校的學生感覺更糟。我們竟然只是兩個部別相互批鬥的犧牲品。

可是我連分出一點憤恨都不想。


覺得眼皮無力為這一天起身，我無法因為一點改變就竄改自己的思考模式，就如那些資本主義的衛道人士在環境議題做的評論總會有一批資本主義者附和著他。

至少，我會原諒自己傷害自己，而噪音，無數的噪音終究在最安靜的時候襲來。

你呢，好好在那些無數美麗中無數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