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612

[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

　　空氣中折射出來的幻覺，在雨之後，背向陽光。
　　悶熱到快要下雨，空氣中的張力趨近極限，疾速攀升到臨界點，用力採著踏板也好像看不見另一邊的景象。昨天偷偷摸摸抽完一根煙，感覺喉嚨更糟了，不過才 抽過一根就好像上癮了，不時咳嗽，眼淚扣在眼框，撐著瞳孔瞪著螢幕。只是想把作業做好，我彷彿是個消耗品，功能荒廢之後或是無法發揮，便要被遺棄。
　　很生氣。我攤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然後看了一夜日劇，也哭了一整晚，直到早上六點，才爬回床上睡覺。作業不過是能力所及，但卻做不到，近乎放空的看著電 視。然後發現自己被騙了，從小不見父母，然後穿著哥哥的舊衣服，在工地幫忙，小路裡亂竄，像個男孩腳張開口裡唸著髒話，飆著腳踏車一邊大叫，然後被離心力 甩了出去也不敢哭，默默逢完了六針，默默的長大，默默的什麼都不想說。結果只是很無助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像一隻翅膀折斷了的烏鴉，沙啞叫著，但別人只覺得很吵很煩。我將一切看清楚，或者就像先知，還是精神病患，討人厭的存在。好不容易入取了營隊，結果卻 好狼狽的跟別人借錢，將還錢這件是當做一場豪賭，我確信我能還，吧。轉向母親，彆扭地看我一眼，我哪有錢。再轉向二哥，那沒用，讀書只是浪費。再再轉向父 親，你以為你是誰，唸書唸不好還敢想。
　　路很長，身上僅存的兩百塊還有一點尊嚴，衝了出去。不想連一個渺小的事都失敗，忘了我看不見，無光的鄉間小路，令人害怕至極，遠方的路燈微弱呼喚，中間的過程彷彿一步都可能是懸崖，外婆的破爛腳踏車，沒有煞車...。
　　必要時跳車，什麼都別想，也什麼都不敢想。
　　儘可能接近透明。儘可能地撐下去。
　　但要滿懷寂寞，或是絕望。不知羞恥的做著永遠無法實現的事，被鄙視，瞧不起，然後習慣。還要常常想嘔吐，讓酸侵蝕著食道。
　　持續病著，咳嗽，心痛，暈眩，顫抖。路很長，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沒有人，沒有你，老早就覺悟了的也都重複攪動著。張力很滿，或者說已經快要爆炸開來，還是眼淚要落下，路還存在。
　　崩潰了幾次又無恥的站起來幾次，想死了很多不想死卻也一樣多。
　　世界很沉默，我說了什麼吼了什麼你說你會默默聽著，其實根本就是騙人的，這點讓我生氣。
　　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沒有真實的，沒有快樂的，沒有什麼有意義的，也沒有原因了。你什麼都知道卻一直沉默沉默沉默...。我很痛苦也不斷沉默，做錯事 了承認害怕，無助的時候自己消失，不能要求不能選擇，繼續鞭笞繼續壓迫繼續刺傷，時間持續前進，我怒視著天空那片天光不停遠離，我追不上，誰都一樣。



所以，我已經寫不下去了...

自己只是越活越回去，就像以前一樣幼稚，一樣只知道我沒錯而已。